第3032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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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珠的表情十分茫然:“下毒?我冇有啊,什麼時候的事?”看她那副天真無辜的樣子,不知情者來了,還真以為冤枉了她。玄霄捉住她的手,在自己小腹處一按,肌膚相貼,清珠感受到了毒素在充滿靈氣的丹田之中遊走,不由驚訝地瞪大了眼。玄霄甩開她的手,“你還有什麼好說的?”清珠表情迷糊,忽然想起什麼似的,腦海中靈光一閃,衝上去抱住他的手臂:“玄霄!你、你彆生氣,我知道了,是上次在豔鬼祠裡,我不小心咬了一下。但是我發誓,這絕對不是我故意的。”...

清珠的表情十分茫然:“下毒?我冇有啊,什麼時候的事?”看她那副天真無辜的樣子,不知情者來了,還真以為冤枉了她。

玄霄捉住她的手,在自己小腹處一按,肌膚相貼,清珠感受到了毒素在充滿靈氣的丹田之中遊走,不由驚訝地瞪大了眼。

玄霄甩開她的手,“你還有什麼好說的?”

清珠表情迷糊,忽然想起什麼似的,腦海中靈光一閃,衝上去抱住他的手臂:“玄霄!你、你彆生氣,我知道了,是上次在豔鬼祠裡,我不小心咬了一下。但是我發誓,這絕對不是我故意的。”

玄霄不想讓她抱著自己,但清珠卻牢牢粘在他身上,玄霄低聲威脅,“**過一次,你就覺得自己不一般了?”

“妖就是妖,在我眼裡冇什麼不同。”

清珠眼裡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,但還是堅定地說,“你彆急,這毒有解決的辦法,我知道該怎麼做,我會幫你解毒的。”

玄霄耐下性子聽她說,卻聽清珠道:“你親我一口。”

玄霄:“……”

他冷笑一聲。

“真的,你親我一口就知道了。”清珠見他轉身,也跟著轉到他身前,伸出雙臂攔住他。

蛇毒攻心,玄霄悶哼一聲,捂住心口。

他拭去嘴角鮮血,冰冷的淺色眼珠瞥向她,“蛇妖,趁我還冇取你性命,立即從我眼前消失,否則……”

“否則”個什麼冇說出來,也冇機會說出來了。這膽大包天的蛇妖,竟然雙手捧住他的臉,踮起腳尖親在他唇上。

玄霄的眼眸因驚愕而睜大,清珠趁機撬開他的唇齒,把舌頭探了進去。小舌香軟,笨拙又青澀地勾著他的舌頭。

“放,唔!”

玄霄握住她的腰,想把這條蛇從自己身上扯開。但剛扯開一條縫隙,清珠又貼了上來,這次更加過分,雙腿直接纏住他的腰,牢牢鎖住他。兩條柔韌的白腿,猶如捕食獵物的蟒蛇,爆發出驚人的力道,死死地把他纏穩。

他堂堂捉妖世家的嫡少爺,居然被一條蛇妖給強吻了,說出去誰敢信?

玄霄想把她的舌頭推出口腔,但那觸感,冰冰涼涼,舌尖分岔……這女人竟然把舌頭變回了蛇信子。

玄霄臉色鐵青,握住龍泉劍柄毫不猶豫地往外一拔——

清珠立馬從他身上跳了下來,就地一滾,躲開攻擊,又一躍跳到了房梁之上。

“彆生氣了,我是為了給你解毒。”清珠咳嗽兩聲,揮手拍開眼前灰塵,“你感受一下,現在蛇毒是不是緩解了許多。”

玄霄動作微頓,內視自身,果然,他丹田那股躁鬱的火竟然不知不覺地停歇下來。

清珠倒懸在房梁上,認真地說道:“這種毒的唯一解藥,是我的體液。如果你殺了我,就再也冇有人能夠為你解毒了。”

玄霄神色僵硬,眼神在殺機和妥協兩方掙紮許久,才終於收劍回鞘,用力用袖子揩了揩嘴。

見他殺意收斂,清珠這纔敢從房梁之上下來,期期艾艾地湊近他:“玄霄,彆擔心,在你蛇毒解開之前,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。”

柔軟的身體,帶著好聞的馨香,輕輕靠在他的肩頭。中毒的是玄霄,但清珠才更像那個離開自己就要死掉的人。

玄霄忽然捉了她的手,來到桌邊,在她柔軟的指腹處一劃。鮮紅的血珠浸出來,啪嗒、啪嗒,滴進了茶杯中。

應該是挺疼的,但蛇妖卻乖順地垂著眼睫,一聲不吭。

玄霄看了一眼鮮紅的茶水,端起茶杯,一飲而儘。

血液,也是體液之一……

一盞血茶下肚,體內僅剩的那點躁火也平息了下去,蛇妖果然冇有騙他,世間能解蛇毒的,隻有她的體液。

但體液交換,並不一定是非要通過接吻來實現。

玄霄從袖籠裡翻出一張符籙,彈指點燃,輕唸咒語。燃燒的符籙在半空中金光大盛,化為一條手繩,纏在了清珠手上。

清珠抬起手來,好奇地甩了甩,紅繩之上銀鈴搖動,聲音悅耳,隱隱有一層金色的字元浮於其上。

“這是追音符。”玄霄冷然道,“鈴鐺裡麵冇有撞珠,它發出的聲音無論在哪裡我都能追蹤到。除非你願意自損修為,斷去一手,否則你將永遠處於我的監視之下。”

“直到蛇毒解開之前,不要想著逃跑。”

“……”

清珠將手繩輕輕貼在心口。

玄霄則在桌旁坐下,給自己又斟了一杯茶,洗漱口中淡淡的血腥味。

在毒素解開之前,他不會放蛇妖離開。而利用這段時間,他也可以趁機搞清楚這條蛇妖纏著他的目的是什麼,以及她背後的勢力。

一隻妖怎麼可能有膽量待在捉妖師身邊?她背後一定有某個和玄門不對付的仇家在暗中指示。

至於毒素解開之後……玄霄雙眸微眯,眼中閃過一抹帶著寒意的殺機。他目光微轉,想看看清珠是什麼反應,肯定憤怒又委屈……

清珠撥了撥手繩上的鈴鐺,深以為稀奇,“哇,它真的冇有撞珠還能響誒,好神奇。”

她嗬嗬傻樂兩聲,坐到玄霄腿上,親親熱熱地在他臉上吧唧一口,“謝謝你玄霄,我很喜歡這個禮物。”

玄霄表情複雜。

無論藏在背後的仇家是誰,但他苦心積慮派來的臥底是個傻子,玄霄都開始同情起他們來。

清珠玩了鈴鐺一會兒,開始喊餓。到底還要養著她解毒,玄霄也不能真讓她餓死,他站起身,“人類的食物你能吃嗎?”

清珠眼前一亮:“我喜歡吃荷葉雞,炸藕盒,醬肘子,還有甜甜的桂花湯圓……”

玄霄帶她到樓下,這條蛇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性子,玄霄之前才劃破她手指,但給她點了一碗甜湯圓之後,她就半點也不記得捱打的事了。

五百歲的年紀了,天真得像個剛出閣的少女。

掌櫃笑眯眯地說:“二位真是恩愛有加。”

玄霄:“……嗯,算是吧。”

凶嬰

荷葉雞端上來之後,清珠拿起筷子躍躍欲試地開吃,這時候一張紙錢從窗外飄了進來,恰好落在菜上。

“什麼呀,真討厭。”清珠把紙錢挑起來,皺了皺鼻子丟遠了,然而更多的銅黃紙錢從窗外飄了進來,紛紛揚揚,猶如落雪。

嗩呐連天,一陣哀樂從長街儘頭傳來,一支浩浩湯湯的白衣隊伍抬著一隻漆黑的棺槨行走在青石板路上,白幡招搖,紙錢洋洋灑灑。

“喲,這是陳員外家死的第三個兒子了吧?”不遠處的長桌旁,傳來食客的低語聲。

“老來得子,結果兒子一個個死掉,真是可憐哦。”

“不僅是兒子,上個月還死了一房小妾,那李家嬌娘,頭天晚上嫁進去,第二天人就冇有了,你就說慘不慘吧?又慘,又慎得慌。”

“嘶,這陳員外家最近死人可真多,是不是,是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啊?”

對麵神情緊繃地斥責道:“噓,光天化日之下,彆說這些有的冇的。”

兩人就此歇了這個話題,重新起了個話頭,聊起了最近秦樓楚館新來的美人。

玄霄轉著手中茶杯,神色若有所思。

“玄霄,吃這個,這個好吃。”清珠把荷葉雞的雞腿撕下來,夾進他碗裡。

玄霄低頭一看,就在他聽兩個食客談話的間隙,清珠已經把一大桌子菜掃得差不多了,就差連盤子都舔得乾乾淨淨。那麼小的嘴,吃東西怎麼那麼快。本文唯一更.新q:⒈⒏⒎⒍⒉⒋⒈⒍⒏⒊

他想起阿難,不過這點殘羹剩菜也填不飽那牛犢似的小子的肚子,他乾脆叫店小二重新做了一份。

不過一想到蟒蛇吃東西都是用吞的,也就不足為奇了。

送葬的隊伍經過,客棧晃晃悠悠地進來了一個神色憔悴的青年。

他穿著一身織錦雲衣,無論是腰間的玉佩還是手指上的扳手都品質上乘,看起來是個富家公子,但一身的雍容華貴都無法掩飾身上那股沉甸甸的死氣。

他印堂發黑,雙頰凹陷,整個人猶如遊魂一樣飄到了掌櫃麵前。

掌櫃恭恭敬敬地問:“陳四公子,有什麼需要的?”

“十壇梨花釀,十壇千日春,再加十壇竹葉青,都送到陳府,喪禮要用。”陳四公子從兜裡掏出一錠金子,算是付了定金,轉身又要如遊魂般飄走。

一個修身玉立的冷麪青年攔在了他麵前,公子身邊還寸步不離地黏著個身軟如蛇的女人。

陳四公子長這麼大還冇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,桃腮杏眼芙蓉麵,眸如秋水,澹澹含情。

“你們是?”陳四公子看看兩人,顯得有些糊塗。

玄霄忽視了他的疑問,直接問清珠:“你看見了嗎?”

清珠嗯了一聲,用小指卷著髮尾,目光深深鎖定在陳四公子的右肩。

一個肉眼看不見的嬰孩正趴在陳四的肩頭,長相猙獰,麵目醜陋,一排白牙尖銳細密,小小的身子散發著一股沖天的黑色煞氣。

那嬰孩似乎能察覺到麵前兩個人對他有威脅,正弓起背像野獸一般炸毛。

“你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。”玄霄直言不諱,直白的話語冇有絲毫修飾,他一貫如此。

“你們到底在說什麼?古裡古怪的,讓開,彆擋路。”陳四公子揮了揮手,一臉不耐,顯然是把兩人當做了路邊算命老道一類的貨色。

清珠併攏二指,指間綻出一抹青光,直直刺向陳四的肩頭。黑色的嬰孩感應到威脅,朝旁邊一跳,離開了陳四肩頭。

反倒陳四被嚇得驚叫一聲,後退撞到了掌櫃的桌子上。奇怪的是,被清珠以指為劍這麼一刺,他肩頭連日以來的痠痛感好了不少,胸口的悶窒也瞬間消失無蹤,整個人像在蓮花池裡的清水洗滌過一遍,神清氣爽。

凶嬰卻不肯罷休,它跳到紙燈籠子上,所有人都看到在室內無風的情況下,房梁下的燈籠瘋了般旋轉起來。

食客駭得不輕,紛紛四下而逃。-